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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从上海APEC看世界三巨头联合的前景
作者:佚名 日期:2001-11-5 字体:[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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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一事件以后,中国战略专家对中美关系发展前景分成两派,乐观派认为会朝有利方向发展,“悲观”派认为不会有“任何改变”。还有人看到美国和俄国以及中亚国家结成反塔利班同盟,认为上海五国“合作机制”已经名存实亡。
九一一前被人形容为患了“敌人饥饿症”、“一心要打压中国”的布什,这次在上海说了八点亲善的话:(1)“中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2)中国不是美国的敌人“;(3)”美国政府高度重视与中国的关系“;(4)“美国致力于同中国发展建设性合作关系”;(5)“美国政府奉行一个中国的政策,遵守中美三个联合公报”;(6)美国“本着相互尊重、坦率相待的精神来处理相互间的分歧”;(7)“祝贺中国即将入世”;(8)“祝贺中国申奥成功”。
中国舆论强调了这次江泽民和布什“建立了私人关系”,中美关系展现了“新的发展契机”。
江泽民在亚太经合组织(APEC)会上和布什多次“亲密耳语”,APEC会后,美国舆论承认他在促成上海“反恐声明”通过上所起的积极作用。但在两位领袖共同记者招待会上,江只回答了两个问题就把答问机会让给布什,美国殷切期望的从他口中说出中国全力支持美国在阿富汗的军事行动的声明没有出笼。布什和他父亲一样,喜欢搞“私人外交”,江泽民每次和布什接触,老是被一大群拿着笔记本的随员围着,使他无法向江说几句悄悄话。这是《美国新闻》杂志透露的华盛顿认为美中不足的地方。
俄国积极支持进行反恐
在APEC前夕,华盛顿专栏评论员霍格兰走访了布什的安全顾问赖斯,得到的印象是布什去上海,和江泽民见面“目的不会高于客气地寒喧”,真正要见的是俄国总统普京。赖斯透露:九一一事件后,“俄国快捷地站到反恐怖战斗这一边来”,华盛顿“坚定地发展了对俄国的战略选择”。美国从俄中两国对美国危机的反应中得出的结论是俄国全心全意想融入西方的反恐怖阵营,而中国却和那些一心想削弱美国威望的第三世界国家拉拢关系。
在上海的峰会上,普京总统是唯一的积极支持美国攻击阿富汗塔利班和奥萨马的东亚领袖。布什把这一点称赞为对国际新形势的“深刻了解”。虽然在上海两位核强国最高领导在导弹防御和核裁军上的看法仍然存在分歧,但普京表示:“鉴于俄国和美国的民族利益,鉴于必须加强国际稳定性,我相信我们已经对能够统一认识而得到理解。”
美国此刻对增进与俄国的友好关系有两重目的:一方面要铸造一个坚决反对恐怖活动的北半球的北方阵营,断绝奥萨马之流向北边的退路,另一方面是要杜绝核武器扩散的危险,不使大规模毁灭性武器落入恐怖分子之手。再在这一基础上,说服俄国废除“反导弹”(ABM)条约而同意美国加强“导弹防御”。他对普京说:“我们已经不再互相仇恨了”,“我们必须真正地、最后地走出冷战”,虽然他没有摊出本来预备征得普京同意在六个月内取消ABM条约的具体时间表。
和许多专家推测美国将取消“导弹防御”的预见相反,现在它却变成美国加强反恐怖措施的组成部分。这是因为美国从千千万万条情报引线中窥探出奥萨马和其他反美势力有着对美国发动(1)核攻击,(2)化学武器进攻和(3)细菌武器进攻的长期计划。布什在上海对普京和江泽民都强调了“导弹防御”除了美国自身的安全外并无其他目的。
上海APEC是今年第二次迎来普京,中国舆论特别宣传6月“上海合作组织”成立时签署的“打击恐怖主义、分裂主义和极端主义上海公约”的预见性。普京和江会谈时,双方如鱼得水,普京说:中俄“两国相互信任已达很高程度”。双方都认为反恐怖主义应该和反分裂主义和极端主义结合起来。中俄两国都面临少数民族分裂活动的骚扰,因此是打击“三股势力”的坚决盟友,也希望美国在打击恐怖主义的同时不对中俄两国境内的少数民族分裂活动表示同情。这就是江泽民通过和普京会谈间接向美国表达的“在反对恐怖主义问题上应该采取一致态度,一个标准,对任何形式的恐怖主义,都应该坚决反对和打击”态度。布什也针锋相对,对江说:“不能把所有分离主义和恐怖主义等同起来”,“对恐怖主义作战不能当做压制少数集团的借口”。
三巨头走在一起
九一一事件和上海APEC高峰会议以后,美俄中三巨头为了共同的利益更加走到一起了。除了美俄之间在裁减核军备和分歧和“导弹防御”上的分歧将会减少以外,俄国是石油输出国,美俄加强经济合作可以减少美国对阿拉伯国家石油的依赖,这对美国反恐怖战争发展前景是很重要的。美国也看到俄国在经济与管理上无法使它那几千枚核弹保持备战状态,不再有与美国抗衡的能力。虽然普京上台以后想摆脱耶尔辛世代俄国等于是美国的小弟弟,连经济、财政都靠美国帮忙规划的窘境,布什一上台也怀有贬低俄国国际地位的意图,现在俄国对美国的国际战略重要性却已明朗化。但这也未必会非对中俄今后继续合作不利。
布什带回江泽民所说的中美“对恐怖作战有共同责任与利益”,又强调了两国“在世界上的重大影响力”以后如何消化,尚难预料。美国对中国未来发展感到的威胁也并未完全消失。笔者友人芝加哥大学米尔摄梅教授不久前出了《强权政治的悲剧》一书,主张以“攻击型现实主意”重新调整美国对外战略,一方面呼吁美国军事撤退,另一方面特别强调中国强大以后对美国的威胁。最近我问他对中国的看法是否改变,他说“没有”。持这种看法的美国精英是很多的。
在新的国际形势下,中国大概也会重新考虑自己的国际战略,一方面应该珍惜目前双方关系缓和的大好时机,加大和布什的私人来往,打消美国“现实主义”派对中国的警惕;另一方面也要吸取“树大招风”的教训,继续长期地韬光养晦,把精力从“强国”转到“富民”的领域上去,并且继续和第三世界保持友谊,争取国际秩序朝“世界大同”的方向发展。 谭中(本报特约)